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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轉折--楊良智的故事



四歲學小提琴、六歲學鋼琴、九歲學過古典吉他、十三歲還學打擊樂,我的母親希望我將來能成為音樂家。
照理講,以我童年這樣的家庭背景,我應該是很幸福的,不是嗎?如果你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
印象中我的父母親經常吵架,我們家有三個孩子,我是老大,是他們的箭靶、出氣筒。强悍的母親常帶著我離家出走,東住住、西住住,有時住親戚家、有時租房子、有時住旅館。父母的分分合合,使我的童年沒有一點安全感,每天生活在恐懼中。

■破碎的家庭
國小五年級,舉家從基隆搬到台北,轉入台北松山國小。從一個熟悉的環境,突然轉變到人生地不熟的異域,交往多年的同學、好朋友,盡都分別,相隔遙遠,我心裡當然難過。再加上新老師非常蠻橫兇暴,我非常不以為然。於是,我就用蹺課以示抗議。
「蹺課?蹺到哪裡去呢?」我想了又想,還是懷念基隆仁愛國小的同學們,於是我用零用錢買了車票,搭火車回基隆,跑回仁愛國小的班上上課。啊!那眞的是一個充滿友情關懷、溫馨的地方。「就是不想回家」我對家裡的混亂充滿厭惡。
十三歳升國一,父母正式離婚,我跟著父親生活,沒多久,家中就多出了 一個「阿姨」。父親成天忙著他的事業,一天難得見到面。我只知道那時我愈來愈叛逆,仇恨心重。在學校裡,頭髮也不按規定理,衣服改成畸形怪樣,成天和學校的小太保混在一起。

■流氓小太保
「喂,矮個子,把錢拿出來。」十幾個人圍著我,把我堵在校門口。
「幹嘛?勒索?不給,死也不給。」心裡雖然害怕,個性卻相當硬。那天被十幾個高大的混混打癱在地上。
「爸,我被打了。」
「 一定是你不學好,跟人打架⋯⋯這是你應得的敎訓。」我帶著青腫的臉回家,吿訴父親今天慘痛的遭遇。沒想到父親不但沒有安慰我,反而罵得我狗血淋頭。
「我要報復」除了怨恨父親,我心裡盤算著如何復仇雪恥。
我開始計劃報復,但我一個人,人單勢孤,要如何復仇呢?我心裡盤算著要走的下一步棋子。
「圍毆我的,到底是哪些人?」我開始靜靜觀察,這些人住在那裡?讀哪一班?平常出入活動範圍?有哪些死對頭?
第二步,就是想盡辦法接近他們的死對頭,拉攏他們,把他們聯合起來,甚至聳恿他們,煽動他們。
「時機成熟了。」秘密策劃了三個月,我想,該是行動的時候。那天放學我帶著十幾個人,身上佩著開山刀、掃刀、硫酸,搭計程車、騎車分頭去圍堵。殺得他們措手不及,「死」狀甚慘!不過我們還是蠻節制的,幸好沒出人命!
「楊良智很帶種!」自此以後,我的名聲在黑白兩道響亮無比。我開始混幫派,螢橋堡家莊的、松山市場口的、介壽國中的幫派都熟爛了。我秉持善謀略的專長,參加戰役無數,每戰皆捷。
「最好趕快帶我走,否則以後⋯⋯就看著辦吧。」我對母親說。我不是存心要變壞的,我自己知道我與那些混幫派的同學不一樣,我是有思想的、有組織的,我就是要報復。父親也開始發現我的行為異常,但苦於沒有方法管敎我。
二年級上學期,一場激烈的戰役,我終於被勒令退學了。父親把我轉到大安國中。
「這新來的小子太囂張了,要敎訓他。」一進大安國中,就與當地的混混「打」成一片。不過,不打不相識,不久我們就混熟了,與信義路四段國宅的東門幫混在一起。
父親的事業愈做愈大,我的幫派也愈混愈大。
中學畢業那天,幾十個人拿各種傢伙、兵器在校門外準備圍堵我,就這樣轟轟烈烈地結束了我國中生涯。我那一票兄弟裡,後來有一個被判刑十三年,一個腳筋被砍斷。

■早熟
「不要再混了」進了復興美工之後,整個思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我不再訂作特殊的制服,規規矩矩穿制服,按規定理頭髮,書包不放長也不縮短,變了個人樣。這樣的心境轉變是可以理解的,早熟的個性,加上我本來就不是個壞學生,也不是迷迷糊糊地混幫派,如今我知道我該好好讀書,只要我想讀書,就能讀得很好,我的成績一直都不錯。
對我們班上的混混,我總是敬而遠之。但是,高二下,有幾個不長眼的蘿蔔頭動到我的頭上來。
「讓他吧!」我只是笑一笑,心想:「要我做什麼,我都做。」眞的要自新,就洗手不幹吧,忍一忍就過了,不是嗎?
那些混混的老大是天台幫的,他有一位拜把兄弟是我以前一起混的兄弟,有一天在路上不期而遇,一經介紹,他才驚訝地說:「原來,這小子來頭不小!」
「你要不要加入我們,一起……。」那老大說。
「對不起,我沒有興趣:」我調頭就走,不再淌這渾水。
父親的事業愈敗愈大,家裡愈來愈亂。早熟的個性使我覺得跟這些小毛頭一起讀書一點意思都沒有。毎一個人都幼稚無比,高二下就休學了,離開父親的家,跟媽媽一起住,這無疑地對父親是個很大的打擊。

■獨立
中學時期,我就開始半工半讀,在餐廳「鼓瑟彈琴」。我有很强的獨立個性,我可以不靠任何人,我靠自己可以過得很好,自認自幼聰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十八歲自己就在外面謀生,玩樂器、彈吉他、打鼓、唱歌。後來考到一所基督敎學院音樂系,我就一直半工半讀完成學業。
畢業後父親資助我去美國讀書,他希望我學商,將來可以幫助他的事業。但個性强的我,卻偷偷地轉學,去讀音樂。
「斷糧!」父親為了逼我回來,竟然採取了一步狠招。
但我不回來,在美國我送報紙、洗盤子、打工賺錢整整三年,就是不回去。
只有母親知道我在哪裡,母親很愛我,但她把報復的希望放在我身上,期望有一天,我能為她報復我父親。對我而言,這種愛使我對人生有極大的負面影響。

■創業惟艱
創業不是件易事,作生意完全是生手,遇到的困難極大。「我一定要打拚。」我一心只想要成功,勝過⋯⋯勝過某些人。但現實仍是很殘酷的,有一次我碰到了麻煩。
公司急需三萬元週轉,沒辦法了,最後只好硬著頭皮去找父親。我在他公司外等了好久,才得以進去。
「你這沒出息的東西,竟然跑來借錢⋯⋯。」沒借到錢,反而得到一頓臭罵,我的心冷到了冰點。
「我存褶還有三萬元,我可以借你。」沒想到借我錢的人,却是一位認識不久的朋友;「我和父親的情分,竟比不上⋯⋯。」
「等著看好了,我要報復。」我心裡暗暗立誓。
沒多久,公司遇到另一次危機,一張廿萬的即期支票,眼看就要跳票,沒有這筆錢,公司就開不下去了,怎麼辦呢?沒辦法了,只好再硬著頭皮找父親。
結果錢是借到了,但是卻先被扣兩分利。我的親生父親竟然放我高利貸!我走出辦公室,不知如何形容我內心的難過,一個在台灣商界有頭有臉的人,如今對他兒子如此這般。我感到奇恥大辱。我發誓:「有一天,我不但要超過他,而且要讓他活得很難過。」

■自殺
我强烈的企圖心,使我更加拚命努力。人好運的時侯,城牆都擋不住,事業進展得順利,加上市場景氣好轉,事業愈作愈大,人員愈來愈多,不但在台灣,在美國也開了分公司。
就在一切都看好的時候,國際市場突然不景氣,連帶整個公司都受到影響,連年虧損,人倒霉的時候,兵敗如山倒,連車子都被偷了。
從少年得志的高峰,意氣風發,一下子跌落深深的谷底,內心的壓力與挫折,無以復加。每天表面上努力維持形象,內在却如同被蟲蛀爛的木頭,痛苦與掙扎,只想快點了結此生。
「什麼方法最快了結?」我酗酒,我吃安眠藥嘗試自殺幾次,都沒有成功。「我不甘心,不甘願就如此了卻殘生。」每次就在那一剎那,又燃起了我求生的意志。

■轉機
在我頽唐沮喪的時候,我感到冥冥中有股力量拉住了我。我的生命突然有了 一個轉機。
在公司眾多來往的客戶中,有一個叫謝宏文的基督徒,他和其他客戶都不一樣,不但性情開朗,也沒有市儈的氣息,我和他特別談得來。
「你心中有盼望?有喜樂?有平安嗎?」三年前,有一天他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他只是簡單地說了這句話,並沒有向我傳福音,但他的話卻說到我的心坎裡去了。
說到基督敎,其實我很小就受洗了,小時候學校邊有間教會,那時覺得很好玩,可以聽故事、吃糖菓,就受了洗。或許受了洗就可以稱為基督徒,可是我一直是形式上的基督徒,我認為信仰是一回事,生活又是一回事,這兩件事是毫不相干的。
「我已經好久沒有喜樂了,沒有盼望,更沒有平安。」那天晚上,有一股奇怪的衝動想讀聖經,腦子裡閃出以前在敎會參加過的聚會,弟兄們禱吿的樣子,心中有一種很强烈很强烈的感受。
於是我跪下來禱吿:「上帝,如果祢是眞的,請賜給我平安,如果祢是眞的,請賜給我盼望,如果祢是眞的,請祢給我喜樂。」那天晚上,我一直禱吿,也不知要講什麼,好像在跟一個人抱怨:「為什麼我會有這些遭遇?我活得太痛苦了。」我一直哭一直哭,哭了幾個小時。
那晚我睡得好甜。
第二天一大早,剛巧是禮拜天,我抓著太太跑到林森南路禮拜堂。啊!回到敎會好溫暖,被關懷的感覺眞好。
「舊事已過,都成為新的⋯⋯。」講員在台上講的題目,真是一針見血地剌在我心坎上,我看到過去的老我是如何地醜惡,我求上帝幫助我,如何用全新的生命來學習。如同撥雲見日般,我的心情豁然開朗,不再消沈。我以前的驕傲都沒有了,我發現那些都是虚空。我感覺到一種完全的平安。
之後我開始固定參加聚會,我心目中的怨恨開始慢慢消退,「上帝都赦免了我的罪,我為什麼不能赦免別人?」

我也參加了「全備福音從業人員協會」,在那裡我很受激勵。原來生意人也可以幫助別人,有困難也可以靠禱告求上帝的幫助。

■尾聲
之後的故事,當然不是一帆風順,但兩年多來,我熱心參與很多服事(教會福音服務工作),在其中一步一步成長,身歷其境地實行上帝的話。我感到基督信仰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凡事不靠自己,完全信靠上帝。我慢慢在禱吿中明白了自己將來的路,是在音樂上的事奉,傳福音給大眾。
最近在上帝保守下成立了另一家新公司,一億元的資本額,我嚴守十分之一奉獻為傳福音工作,公司廿幾位同事,主要都是基督徒。然而最重要的是我有了新生命,我回頭看的時候,發現其實我的一生都有上帝的帶領,上帝有祂的時間,一切都安排得剛剛好,我不再靠自己的能力,我願讓上帝帶領我一生的道路。

【楊良智簡介】
實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
理樂資訊有限公司總經理
曾任敎交通大學、東海大學
現兼任世新學院資管系副敎授


文/游慶培/原文刊載於宇宙光雜誌1995年2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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