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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基督教青少年工作

根據統計,在台灣每隔十六分十五秒即發生一件青少年刑案。平均每四個犯人中就有一位是青少年,而且犯罪年齡越來越低,目前滿十四歲的青少年犯已凌駕十五歲到十七歲,躍居青少年犯罪的第一位,十二、三歲的青少年犯也在逐年大幅增加。這些數字所顯示出來的警訊,面對日益嚴重的青少年問題,我們豈可等閒視之? 青少年問題已不再是可以個案處理的問題了,它不但涉及治安,也牽扯教育問題,當然與家庭問題、社會問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誰來關懷青少年?眞正投入服務青少年工作的人又有多少?事實上,許多年來,一直有一群人默默地投注心力在青少年工作上。我們且來看看,到底是誰在為青少年默默地貢獻心力? 幫助邊緣少年的更生團契 基督教更生團契在監獄中輔導青少年犯的工作,一直是最前線、最具挑戰性而且是最吃重的工作。目前更生團契派駐在全省少年觀護所以及少年輔育院的輔導人員,每人每年都要面對三、四百位青少年受刑人,藉由心理輔導、教養、宗教感化的方式來幫助這些曾經誤入歧途的孩子們。加上更生團契四百多位義工們,每年定期擧辦大型活動及營會,提供青少年犯心靈的饗宴,幫助他們走回正途。 除了監獄內的感化工作外,更生團契在北投成立兩所「中途之家」,收容十四位邊緣少年。這些青少年多半是有家庭問題、父母離異;有些是法庭判決送來,有些是家長自己無法管教而送來。在中途之家裡,有一對受過輔導專業訓練的夫婦,以家庭式的生活理念,提供青少年良好的生活環境。目前更生團契更計劃在花蓮成立「信望愛少年學園」,收容行為偏差的少年、社會局轉介强制收容的少年、家庭不健全或無家可歸的兒童及少年,幫助他們適應社會生活,給予就學、就業、人格健全各方面之輔導,使成為優秀成熟的新生人。 反雛妓、拯救失足少女的勵馨園 六年前,一群基督徒以及教會團體,跨出了關懷雛妓的第一步,成立了勵馨園,提供被推入火坑的少女一個溫馨的家園。1990年更成立短期中心——勵馨之家,擴大服務範圍,對臨時有急需的少女及婦女提供緊急庇護。去年五月起,以「讓社會作她們的母親」為主題擧行勵馨禮拜、勵馨愛宴、買雛菊救雛妓義賣活動、雛妓防治公聽研討會等系列活動。八月起發起「反雛妓行動專案」,積極推動「反雛妓公約」之簽署。 根據勵馨基金會的估計,台灣約有六萬名雛妓,如果每位每天最少接客十次,每次以最低五百元來計算,一年的總營業額有一千零八十億元的收入,如此龐大的「性產業」

基督教殘障福利工作綜合報導

什麼是基督教殘障福利機構?狹義的來說:就是由基督教團體出資興辦的機構。如花蓮畢士大教養院是由德國基督教女教士差會創辦,又如屏東勝利之家、樂山療養院、伯大尼之家、阿尼色弗兒童之家、新莊盲人重建院等,在剛開始時都是由外籍宣教士所主持創辦,一切技術與經濟需求都由外國教會團體支援。但是到了現在,各機構院長已漸漸由國人接棒,經費也漸漸都來自國內,成長為獨立性的殘障福利機構。 廣義的來說:是指有些殘障機構並不是教會團體所創設,而是某些基督徒秉持上帝的愛、出錢出力所創設的。如張培士的第一兒童發展中心、李林樹先生的啓智技藝訓練中心、陳五福的慕光盲人重建院等皆屬之。這一類機搆的本土色彩濃厚,而且後來大多是以財團法人的組織形態存在。 雖然嚴格來說,後者並不能算是基督教殘障福利機構,但卻是基督徒參與殘障福利工作的典型,所以本報導將其納入基督教殘障福利工作的統計中,以資參考。 綜合統計 衆所周知,殘障福利事業是相當花費金錢及人力的工作,因為每一位殘障者幾乎都要經歷一段漫長的醫療、養護、生活訓練,以及就業輔導的過程。數十年來,基督教殘障福利工作者在這塊土地上默默地耕耘,已為台灣殘障福利工作奠下了深厚的基礎。根據台灣區殘障福利措施研究報告指出,台灣地區四十七所殘障福利機構中,由基督徒或天主教團體創辦的就有二十二所,將近佔了一半的比例。 從表一,台灣殘障福利機構組織形態分析圖表中,我們可以看出,基督教與天主教團體所設立的殘障機構佔百分之四十六點八;政府公立機構僅佔百分之八點五弱,而財團法人形態的殘障機構中,又有不少創辦人也是基督徒。可見基督徒在殘障福利事業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自從民國七十九年殘障福利法通過施行以來,政府對於社會福利支出預算已大幅提高,上一年度直接用來推展兒童、少年、老人、殘障及低收入戶等福利服務的經費共八十五億元,這表示國內的社會福利意識已漸漸覺醒,然而在此之前的數十年間,卻僅有基督教在默默耕耘。以民國七十年為例,殘障福利機構的預算總金額直接由各省縣市政府社會局所支援的經費僅占總預算額的百分之二十三弱,國內外教會團體的援助卻佔百分之二十六點七强,約占每年殘障總預算的四分之一。可見得國內外教會團體對於殘障福利工作之支持最為積極,所分擔的比例最高。這筆龐大的金錢數目,都是教會裡的眾基督徒們,秉持上帝愛世人的信念,共同發揮愛心,所凝聚而成的力量。

一個溫馨的大家庭-畢士大教養院

將青春都奉獻給殘盲女童的何淑雅宣教士(中)、樂德喜宣教士(左)以及顧教士 (右) 每天早晨,傍著晨光和遼闊的太平洋,一羣拄著拐杖或穿著鐵鞋的小學生,在椰子樹底下玩捉迷藏。不久,接送她們上學的專車來了,她們就在媽媽們的扶助下,登上了滿載興奮的校車。 德國大個子媽媽 說起這些媽媽們,可真是細心周到。孩子們上學去了,她們就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幫孩子洗衣服、縫被子、煮飯燒菜。十一點半一到,把便當裝上車,到學校送便當給分散在各年級的院童。放學後再把這些可愛的小羊一 一領回來。 有幾位身材高大、金髮碧眼的德國媽媽,講國語之標準,甚至勝過那些歐巴桑。你或許不相信,她們剛開始學國語只花了兩年的時間。 樂德喜宣教士在廚房裡做果醬,她說,這芭樂果醬就是在院子裡採的新鮮芭樂,加了糖熬了幾小時,一直熬成糊狀為止。 樂教士來台灣已二十五年了,她說除了天氣熱了一點之外,沒什麼過不去的⋯⋯。樂教士早與中國有了 一段因緣,因為她出生在大陸雲南省,父親是一位牧師,直到她八歲,全家才回到德國去。十七歲時她入家事學校唸書,並加入基督教女教士差會,1968年奉派來到台灣。縱使她每四年才能回到家鄉看望家人一次,樂教士依然堅持這條自己要走的路,憑著愛心與耐心,她立志要盡全力照顧這羣殘障孩子們。 院長、董事長? 現年七十歲的倪康藩院長,三十四歲時來到這裡,在三十六年的服務期間,他也擔任司機,也整理環境,什麼事都做,到菜市場採買的任務也是去年才卸下來的。他很不喜歡別人喊他院長,他還是習慣別人稱他歐幾桑。他說,「院長」是應付政府登記時的規定才湊合取的,在這裡院長、董事長不都是一樣,什麼都做,你看那邊正在整理房間的何淑雅教士,她就是我們的董事長哩。 說起何淑雅宣教士,可有趣了,精神焕發、神采奕奕,你絕對看不出她今年已有六十三歲了,你更看不出她董事長的工作和媽媽們有何差別。她穿著全白色的制服在院內奔過來、走過去、招呼這、打點那,絲毫看不出她有任何倦容。 何教士來台灣也已經三十三年了,剛來的時候在台北學了八個月的中文。當時她寫信回家說:在這裡什麼都不一樣,吃的、喝的、看的、聽的一切都不習慣。但到現在,她一點也不後悔。雖然三十三年來教會只供她吃、住和制服,以及每個月頂多兩千元的零用錢,但她卻甘之如飴。她很滿足地說:「我如果結婚了,可能會生六個孩子;可是我沒有結婚,我卻有六十個孩子。」她笑

那雙迎接生命的手--李集美的接生情事

她在屏東基督教醫院一待就是二十一年 當年由她接生的嬰兒,今天都已成為社會的棟樑 1991年,她榮獲「中華民國第二屆醫療奉獻獎」 屏東基督教醫院新穎的韓偉紀念大樓已於1989年正式啓用,從此屏東基督教醫院邁入了嶄新的紀元,可以為更多的民衆服務。單單這個月,屏基婦幼科就有二百多位產婦接生,許多其他診所無法處理的病患也都轉到這裡來求診。這些轉診的病人中,十位有九位需要急救,有些送來馬上就送進手術室,所有遇到的疑難雜症對醫護人員而言,都是一大考驗。 李集美忙碌地在婦幼科病房穿梭著,儘管她現在已是護理部的督導,但她仍孜孜不倦地在病房內幫助病患。對於待在屏基二十一年的李集美而言,忙碌與辛勞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她自我解嘲地說:「我就是閒不下來,一閒下來就混身不對勁。我是愈忙愈起勁。」 偉大的母親 李集美從小在高雄田寮鄉鄉下長大,母親是日據時代就領有正式執照的助產士。那時候鄉下的醫療資源相當匮乏,根本沒有幾位醫生,婦女生產全靠助產士幫忙。李集美就常陪著母親四處幫人接生,即使是在深夜接到通知,即使是在偏僻的山區,母女倆也要一個拿手電筒,一個背急救箱,摸著黑,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趕去為人接生。 在李集美的心目中,母親不但接生的技術嫻熟高明,由於救人無數,鄉人對母親也崇敬有加,在地方上備受禮遇。在早期社會裡,那種精神上的回饋,特別珍貴,因此李集美從小就對助產士的工作充滿了嚮往與敬意。 1967年李集美如願考上高雄育英護校助產科,畢業後順利考取助產士執照,接續了母親的志業,並且進入屏東基督教醫院擔任外婦科臨床護理工作。 走過從前 剛到屏基的時候,李集美只是個廿出頭的小女孩。那時候的屏基還是草創期,護士的工作相當繁瑣,所有病人的生活起居都要一手包辦(病人家屬是不待在病房的),不但要燒開水,她還必須提熱水上二樓替病人擦澡,有時候整個下午都在這些繁重的瑣事中度過。 後來院方為小兒麻痺患者請來挪威籍的醫生,進行國內首屈一指的脊椎側彎手術。那時她和宣教士們必須合力將病人抬到二樓開刀房。手術後的病人因必須上八個月的石膏,所以她們必須為病患處理排泄物、翻身、換床單、餵食,不能有絲毫疏失。李集美就這樣和這些宣教士們同甘共苦,情同姊妹兄弟。她發現這些宣教士不但醫術高明,而且個個充滿愛心。因為那時候來看病的病人多半很窮,這些宣教士常常會自掏腰包替他們代付醫藥費,有時就讓病人

山裡來的天使--島阿鳳的故事

「十年之間島阿鳳和馬麗娜宣教士的足跡遍布高雄縣三民鄕、旗津半島、高樹鄕及屏東三地門、泰武、瑪家等偏遠山區。此地區原有的三百多名麻瘋病患,大都獲得妥善治療,病情得以控制⋯⋯。」中華民國第二屆醫療奉獻獎得主--島阿鳳的故事。 島阿鳳(左2)與宣教士馬麗娜(左4),醫療隊同仁深入山地服務原住民病患。 童年的成長 「上帝啊!我捨不得離開這裡,這裡有我美好的家園、我的妻子、還有可愛的孩子們。上帝啊!我走了之後,求祢紀念這位美好的女子,還有這些可愛的孩子們。」-娃旦.優瑪斯的父親臨終時的禱告。 娃旦・優瑪斯是田阿鳳的泰雅族名字,那時候她只有九歲,家中有七個兄弟姊妹。親愛的酋長父親去世後,母親為了維持家計改嫁島姓退伍軍人,田阿鳳因此多了一位「島叔叔」。家中七個兄弟姊妹在這時都分送給叔叔、舅舅們,只剩下她跟著媽媽住。阿鳳從那時候開始不喜歡回家,她雖然深愛著媽媽,可是她却恨島叔叔,她認為是島叔叔把他們全家拆散。 國小畢業後,阿鳳考取公費,就讀台中女中初中部,初中畢業後又考上省立豐原高中,數年之間她都很少回家。母親和島叔叔在假日常到學校宿舍看她,替她洗衣服、折被子、送零用錢。阿鳳雖然想念著母親,但為了不願見到島叔叔,毎次假日早上就跑到台中街上,看遍所有的電影,一直到晚上他們走後她才回到宿舍,看著母親為她洗的衣服,折的被子,她心裡吶喊著:「啞啞(媽媽)我愛妳。」 有一次放假,她沒有跑到街上,却躲在校舍的一角,她看著母親吃力地為她曬被子,阿鳳流下淚來,心中呼喚著:「啞啞,啞啞!」。母親這時候回過頭來看到阿鳳,她丢下被子飛奔了過來,母女倆緊緊地抱著,久久說不出話來。這次以後,阿鳳才肯認眞地考慮接納島叔叔。不久,在登記身分證的時候,阿鳳終於願意更改田姓為島姓,從此她的名字喚作島阿鳳。 為此,阿風的島爸爸開了廿桌酒席宴請軍中的好友。 經歷上帝的愛 因為家境每況愈下,阿鳳想找一份工作補貼家用。正在尋找的時候,仁愛鄕的村子裡發布了 一個消息:世界展望會為幫助原住民淸寒少女升學,在埔里基督教醫院附設的護理學校,提供全額獎學金及生活費。於是她爭取這個機會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護校。三年後以第一名的成績自護校畢業,留在埔里基督教醫院工作,並因工作表現優異,被分發到開刀房第一線的崗位上。由於當時護理人員十分缺乏,她一個人便要照頓三、四個病房,兼重、燙傷治療區,除了護理例行性

誰醫治了他?-曾英欽醫師的故事

■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一陣電話鈴聲劃破午後的寂靜。 「喂,我是曾英欽。⋯⋯怎樣⋯⋯好,我馬上過來!」左手掛上電話,右手抓起外套,我飛奔出門。 車呼嘯過長長的木棉道,轉入中山北路,馬偕醫院就在眼前。 把車停好,我奔入熙攘的大廳。電梯門一開一閤,數字燈一明一滅,毎個人臉上都沒有表情。從電梯中掙脫出來,我直奔小兒科病房。 「就是這間吧?」我敲兩下,推門而入。 房裏彌漫著煙霧,濃郁的香火味刺進鼻孔。道士煞有其事地在病床邊比劃著,床頭放著「供桌」,鐵盆子裏剩餘的紙錢灰燼苟延殘喘地冒著靑煙。 我看著床上躺著的小病人,吃力地喘著微弱的氣息。醫護人員用儀器將他全身潰爛得像爛芒果的皮膚烘乾,以便在佈滿針孔的手臂上,找到另一個扎針的地方,然而這努力也是徒然的。最後所有的藥物針劑都只能由鼻胃管送入。 所有的人臉上都寫著絕望。醫院已開出紅單子,所有的努力都已到了盡頭,希望家屬辦理出院手續。 以前只有在敎科書上看過這種「爛芒果」似的照片! ( Steven Johnson syndrowe )是一種原因不明的疾病,約十萬人中只有一個發病機率,而且事前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徵兆。 而我,一個醫生,此時能做些什麼? 家長眼巴巴地看著我,我卻束手無策。生命如此脆弱,人的力量何其有限!看著這兩歲的小生命,上帝啊!上帝,祢救救這可憐的孩子吧!我跪在床前,淚就湧流出來。我禱吿,痛哭許久許久。 第二天,我仍然來看他,而且我邀請孩子的父親跟我一起禱吿。我說:「現在這種情形,主治大夫也已經沒有辦法了,我們只有來禱吿⋯⋯。」他不肯,很勉强地跟我來到床前,他突然露出猙獰的面容:「曾醫師,我老實跟你講,昨天看你在那裏哭,事情一定不單純,這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要給我兩百萬!」 我感到一陣暈眩,等我回過神來,看著這位穿著拖鞋的中年男子:「爲什麼?我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你怎可如此?⋯⋯所有以前的看診記錄都在,你可以去査⋯⋯。」 他轉而恐嚇:「我調査過,你有四個孩子,你好好的去看病,我隨時會去找你⋯⋯。」 强大的邪惡勢力充斥在這房裏,錢又算什麼?他竟然拿孩子來威脅!巨大的陰影壓上心頭。 我不知道是如何走出病房的。握著真皮方向盤,所有的吵雜聲都關在車門外,像地獄一般的寂靜!我也不知道晚飯到底吃了沒,胃只是一味地翻攪。我把自己關在房裏,跪在床邊:「上帝啊!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