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金大班傳奇 --------金重興的故事


新店郊區,安泰路中央印製場附近,有一座環境清幽的療養院,裡面收容行動不便的癱瘓者。其中有一位七十歲的老病友-----金重興,人都稱他金大班。他坐在大廳裡,拿著毛筆抄寫聖經經文,字跡工整秀麗。

「我每天練毛筆字,打算把聖經詩篇抄一遍。」金重興笑著說。你一定不相信,這位書法秀麗的老先生,一年前大字都還不識一個。你也許更不相信眼前這位態度和煦的老人,以前還是院內人見人怕的頭痛人物。在院裡服務十多年護理長松美珠說:「他以前是這裡的老大,所以大家都叫他金大班。

他不但會罵人,還會打人。最糟的是他還會煽動病友與院方作對,每一位護理人員都怕他‧‧‧。」
原來金大班進入療養院以前,還曾是一位叱吒風雲的人物。金重興回憶說:「以前日子就繞著妓女、賭搏、打轉‧‧‧。現在回想起來,那真是充滿罪孽、不堪回首的日子啊。」金重興無限感嘆地說。

香蕉

金重興年輕時在江蘇省警員學校,練就一身好武藝,畢業後在崑山警備總隊服務。三十八年大陸變色,他在上海吳淞口被自己的哥哥,當時是共黨解放軍營長抓到。

「你不到台灣可以留下來享榮華富貴,要走就槍斃!」他哥哥說。

「我一定要走,我是國民黨,你是共產黨,我們的信仰不同⋯⋯。」意氣昂揚的金重興,有著一股執著的骨氣。就在他接受槍決的前一刻,任共軍團特攻隊指揮官的舅舅,這時出現了。

「看他媽的面子,放了他吧。有福不會享,要到台灣去受罪。由他去吧。」

金重興後來跟上部隊搭船到台灣,船到小基隆外海,因為陳儀誣陷湯恩伯是共產黨,不讓他們進港,一船人被困小基隆,沒任何東西吃。金重興記得當時向小舢舨上的小販買東西,因為言語不通,他用一個「袁大頭」(銀元)吃到一根他從來沒吃過的香蕉。後來他們輾轉上岸來到鳳山,在部隊裡,金重興很受長官信任,擔任侍從兵。有一天他趁長官休假,用鐵線撬開了長官的公文箱,拿關防蓋在空白差假證上,帶著同袍逃出營門。一群理光頭的阿兵哥用差假証騙過衛兵,在冰果室把軍服換掉。就這樣一路坐火車騙憲兵、躲警察,好不容易來到台北。


便當

金重興在台北沒親沒戚又沒有身分証,想找個安身之所還真不容易。他在火車站睡了三天之後,按著廣告的指引在松山農場找到一份苦力差事。每天一根扁擔,兩桶大糞從山下挑上山頂,每趟有三分之一是灑在自己身上,從早到晚都是一身大糞,髒臭不堪。

加上老闆是北方人,每天的伙食是「火燒」配花生、豆腐乳,金重興沒幹幾天就受不了,獨自跑下山去。有一天他經過稻田,看到農人留下的鐮刀,他想:「或許可以換一碗飯吃。」於是他偷了鐮刀,拿到到食堂賣。食堂老闆看看這把鐮刀,再看看這個滿身拉遢的小伙子,就對他說:「我們不需要這個,如果你要吃飯,我給你三碗飯吃。」金大班心裡想,如今竟落到當偷兒,他心裡立誓:「我今天吃你三碗飯,以後我還十倍。」

後來他在大眾食堂,找到一份當跑堂的差事。為了賺外快,藉職務之便,私拿便當到車站賣。他和在車站拉黃包車的頭頭約定:「你手下所有的弟兄每天中午吃便當,讓我包下。你家大小的三餐我免費供應。」他就這樣每天送幾百個便當到車站,他回憶說:「那時人心純樸,回收便當盒時,錢都在裡面,一點也不差。」

就這樣金重興賺了許多錢,他把錢買金子,包在布袋子裡綁在身上,沒多久肚子上就綁了一大包。朋友們看他賺了那麼多錢,還穿著補了又補的藍布衣。就對金重興說:「你老兄賺了錢不花,有什麼意義?」於是朋友教他花錢之道,帶他去作西裝,又帶他去「玩樂」,不久他就迷上了賭搏。
「是賭害了我一生。」金重興回憶說,沉迷賭搏很快地讓他花光所有的金子 。沒多久他又變成了一個一文不名的人。

開汽水

當時的憲兵球場附近(現在國軍英雄館)有很多有名的歌廳,在蓮園歌廳有一位紅牌歌星,得罪了某位闊少爺。那位闊少爺雇人到歌廳,每當她出場唱歌,就開她汽水。女歌星眼看演藝事業就要垮了,深受苦腦,就在這時候她遇到了落魄潦倒的金重興。金重興答應幫她,代價除了錢之外,還要她每週陪他一天。以後每當女歌星出場時,金重興就站在台前。

「噓~噓~!」觀眾一開始起鬨,金重興看準了帶頭開汽水的,揪出來一拳把他打在地上。金重興狠狠地盯著台下說:「還有誰要開汽水的?儘管來。」台下鴉雀無聲,沒人敢再鬧事。

他為了更出名,靠著以前在螢橋游泳場當救生員,練沙包、踢木樁的基礎,每天在萬華找人打架。他一個人打遍各幫派的風聲不脛而走,不久他就在黑道上打出名號。各大歌廳、餐廳競相邀請他當「保鑣」。後來他只要每天快打烊時到各餐廳裡坐鎮,誰可以賒帳,誰不能賒帳,由他一眼決定。誰要敢砸店鬧事,他說:「有種來過我這一關,我一拳就可以把他撂到在地上。」

金重興最風光的時候,人人尊稱他「老太爺 」。在道上只要一有人提起「小金」或「老太爺」的名號,沒有人不懼怕三分的,只要他人站出來,就有大把大把的錢可賺。金重興形容那時他有賺不完的錢,每天口袋裝得滿滿的。


宵夜

就在他春風得意的時候,不幸的事發生了。
那是十五年前的一個颱風天,白馬餐廳董事長的四姨太要吃宵夜,指名要小金陪。
當時金重興在舞廳當經理,手下擁有363位舞小姐。他平時不隨便出門,一出門身邊少說也有十幾位隨從跟班。

董事長知道身為舞林高手的小金並不隨便陪人跳舞,為了要小金陪四姨太,乾脆提早打烊,派十幾位舞小姐陪同出去吃宵夜。

那天晚上幾輛進口轎車,浩浩盪盪地上紗帽山吃活魚。餐廳鄰桌有四位男士,想請幾位漂亮小姐跳舞,請示金重興:「我們可以請小姐跳舞嗎?」金重興詢問小姐的意見後,就同意了。一曲舞罷,男士們把小姐留在台上就各自回座。

金重興走到那桌客氣地說:「想必各位不會不懂規矩,跳完舞你們要把小姐送回桌,這點禮貌你們作不到嗎?」

「幹xx!那麼囉唆」四人顯然不知面前這位人物什麼來歷,出言相當不遜。金重興二話不說,抓起手旁的酒瓶朝那人頭頂砸下去。頓時碎玻璃、血酒四射。

「有種不要走。」那人血流滿面,四人落荒而逃。金重興並沒有把這幾個小囉嘍放在眼裡,繼續歡樂。

「我們賽車下山,看誰先到中山北路。」酒酣耳熱之後,這一行人興致高昂。飆車下山,那知才到半山,就發現煞車器不知被誰破壞了,時速超過一百一十公里的車子,完全失去了控制。司機連忙把車駛向山邊,磨擦山壁,最後撞上石頭,車撞成了一團,水箱飛到山坡上。金重興被夾在車裡,動彈不得,不久就失去了知覺。金重興心有餘悸地回憶說,他這一條命是撿回來的。那時他被送到醫院,醫生看到他面目全非,背部嚴重損傷,脖子都不知縮到哪裡,醫生當時果斷地說:「這個病人沒救了,不出三天一定死。」

雖然當時金重興很希望一死了之,但是三天之後,他還奇蹟似的活得好好的。只是不能翻身,不能坐,下半身完全攤瘓,沒多久背部的皮都爛掉了,金重興回憶說:「活著只是受罪,我的心裡充滿了恨,我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一切,我的脾氣更大了⋯⋯。」

旭日東昇

十二年前,金重興輾轉被送到現在這所療養院,他的脾氣更是惡劣到極點。金重興回憶說:「那時大約一天要發三次脾氣,遇到看不慣的事就想打人‧‧‧。」雖然半身癱瘓,但他的黑道事業並沒有結束,當時他還在院裡用電話遙控自己開的賭場。每天找朋友到自己的賭場賭搏,一個月少說還有三十多萬的收入零用。金大班說:「我一直以為,像我這樣一個人,是無可救藥的,一輩子再也沒有什麼希望。沒想到卻在前年,我這個七十歲的老頭卻得到新的生命⋯⋯。」

兩年前殘障科護理長松美珠,看到這裡病友心靈的需要,邀請另一位基督徒同事陳梅容、以及目前在台北衛理堂服務的朋友黃慈文組成「旭日東升」團契,邀請其他病友參加。這個團體常常在一起唱詩歌、分享、讀聖經。有一次金重興被邀請參加,金重興回憶說:「起初我只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團體,這一群年輕人傻得可愛,他們願意不計代價地為我們這一群殘障者付出,精神很偉大。但我還是不太相信福音。」

金重興連續參加團契十次以後,每到星期天,他就感到精神百倍,每次參加團契都覺得很快樂。他說:「團契弟兄姐妹義務教我認字,教我讀聖經,讓我認識真理。耶穌那麼偉大,祂能為世人死,就像這群年輕人懂得奉獻付出的生命。我發現我以前只知道賺錢、女人、賭博,錢似乎永遠賺不夠,永遠覺得別人虧欠我,到頭來是一場空,我一點都不快樂。我要向上帝認罪,耶穌學習。‧‧‧現在我不但會讀聖經,還會寫毛筆字。」

前年,金重興接受洗禮,成為基督徒,他說:「我現在斷絕了以前一切的罪孽,人生整個改變了。奇妙的是,我現在經歷前所未有的快樂,只要脾氣一來心就會痛。耶穌給了我心肺,以前土匪的心肺已經死了,我現在有了新的生命。」

去年聖誕節,衛理堂的青年團契為療養院醫務人員舉辦一場聖誕晚會。晚會中,金大班坐在輪椅上,用感恩的心情對眾人訴說他奇妙的故事,「我雖然七十多歲了,但自從接受耶穌之後,我就是新造的人‧‧‧。」金大班濃重的鄉音迴盪在禮堂裡。背後就是他親手寫的大字,台下都是親眼看到他改變的醫護、行政人員。或許就像聖經上所說:「若有人在基督裡,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金大班的大半生傳奇經歷,不就是活生生的印證嗎。

(文/游慶培/原載於宇宙光雜誌1996年2月真實故事)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我願意-黃國倫的音樂世界

「我願意為你  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裡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這是黃國倫為香港「金曲歌后」王菲(王靖雯)所寫的曲子。這首歌推出後,不但登上排行榜冠軍,也是唱片公司銷售業績最好的一張唱片。這首歌也成為黃國倫在流行音樂創作生涯的轉捩點。尤其特別的是,他是用禱告的方式來完成這首歌。 他是如何用禱告來寫歌呢? 他常説:「流行音樂有很強的意識形態,總是叫人遠離上帝。一個基督徒從事流行音樂工作,是很苦悶的⋯⋯。」這幾年來,他是如何面對信仰與工作中所存在的矛盾,他又是如何解開這樣的心結? 讓我們來聽聽,他的故事。 一、童年 我是個幸運兒,成長過程一直都很順利,而且是家裡的寵兒。 事實上,我沒什麼童年,學校成績雖然一直都很好,但回憶並不精彩,沒有漫畫書,沒有彈珠。我只記得每天都在唸書,唸到睡著再起來唸,唸得很辛苦。 國中時期,在明星學校裡是最好班級的前三名,但我並不快樂。我開始讀一些哲學的書,老實說,我並不懂那裡面的大道理,我只是想尋找一些東西,填補內在的虛空。 二、明星 考上建中後,我開始迷存在主義,讀沙特、卡膠、對這個虛無的世界越來越不認同。早熟的我不知道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我不唸書,開始學彈吉他。學了兩個禮拜後就成為吉他社社長。我唱歌、寫詩、畫畫,抒發我的情感,我發現在這些方面,我還滿有天份的。 大専聯考,父母不讓我去考美術系或音樂系,我只好讀理科。考上交大後,讀的是工業管理,我一點興趣都沒有,當然更不用功,開始玩美術,後來當上美術社社長。 平時我就穿著一身黑衣,戴墨鏡、背一支黑吉他,出入各西餐廳駐唱。喜歌聽我唱歌的人,都要付五、六十元才能聽我唱歌。我常開演唱會,到各大學巡迴演唱。演話劇,畫圖開個展,又唱歌,又寫詩,常是校園裡最閃亮的一顆星。大一就有三個社團要找我當社長,我很不屑。 有一次,同學到我寢室來,向我傳福音。他拿一把吉他,自彈自唱。我毫不客氣地跟他說:「你和弦全部彈錯,拿來,我彈給你看。」 我非常驕傲,套句同學的話,我很「欠扁」,但我從來不在乎他們的想法。 雖然我老是站在人前當領袖,但每次舞台散去後,剩下的就是寂寞,掌聲沒有辦法滿足我。事實上我很憂鬱,沒什麼喜樂可言,對世界沒有信心。將來要幹嘛,未來會如何,我從來都不知道。 三、失去 當兵那幾年,

永恒的烙印---黃立德的故事

一聲巨響!火團像巨龍的魔爪般在四、五層樓高的廠房內迅速竄升--- 黃立德就站在最靠近起火點的位置,爆炸的威力把他震倒在地,隨即昏迷了過去。廠房裡五十公尺內一片火海。 ◼︎工廠 永恆機電是黃立德的父親黃再益白手起家一手建立起來的事業。就在黃立德考進高工的那一年,他父親的事業進入了最低潮,工廠負債七百多萬,家中沒錢買米,也沒有電。高三那年,家裡的負債劇增至三千多萬,工廠員工從一百多名驟減至剩下兩名。黃立德跟著父親到處向人借錢,半夜起床常常看到父親坐在客廳黑暗角落,獨自嘆息。但作子女的又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上帝呀,求你幫助我們吧。」他常常向從小就認識的耶穌基督祈求--- 求上帝幫助他們家度過難關。 服兵役的兩年裡他常藉職務之便回家幫忙,姊姊、妹妹也陸續從學校畢業加入奮鬥的行列。那一兩年家裡的經濟開始有了起色。 在全家胼手胝足地努力下,民國六十八年買下了三芝這塊土地建立了三芝工廠。好不容易熬過了艱苦的十二年,民國七十三年,黃家終於還清了所有的債務。永恆公司的業務也漸漸起飛。 民國七十八年十一月二十日下午,黃立德在永恆電機工廠指揮產品試俥。這一天為了試製軍方委製的戰車履帶,工廠的機台經過改裝,沒想到試俥沒多久,因為技師的疏忽,焊接的油管承受不了加倍的壓力爆裂開來,油洩出灑在高溫油爐上引發爆炸,黃立德首當其衝。 ■急救 黃立德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仍心有餘悸,他說:「昏迷了數秒後我被身上的火燙醒。看看身上的衣服還在燃燒,再看看自己的手、腳都還能動,我拚命地在地上爬滾,努力地往廠房外逃命。」黃立德相信這條命是上帝救回來的,當時他心裡充滿感恩。後來當他好不容易爬到廠外空地,他才發現自己全身流著血,手背的表皮像蠟紙一般地翹起,頭髮因燒焦而捲曲,腳上的表皮也因為爬滾全部磨破。 看到捲曲在一旁哭嚎呻吟的員工,他發現情況嚴重,立刻跑到五十公尺外的辦公室尋找救援。 「因為是下班時間,交通壅塞,那天從三芝到竹圍馬偕醫院花了五十多分鐘的路程。寒冬晚上五點,天色昏暗,醫院門口停滿計程車,一群血肉模糊的人必須忍著痛,走進急診室。我讓員工、包商先行急救並安排轉院後,自己才接受急救。」黃立德接著回憶說:「這時我的傷口早已劇烈疼痛,全身血肉模糊,痛苦難當,我不知道自己原來是七個人當中傷得最嚴重的一個。」當時他全身百分之五十四,三級嚴重燒傷,醫生完成急救處理後只說了一句話:「他

如何帶領敬拜團隊

  游智婷口述 / (註:「台北密集敬拜主領培訓會」是讚美之泉第一次主辦與「敬拜主領」相關的培訓課程,日期是2020年七月廿六日下午15:00到晚上22:00,地點在台北復興堂。課程內容從唱歌技巧與音樂知識、如何選歌、舞台與台風要點以及如何帶領團隊等...。本文內容是當天最後一節課的最後一段,游智婷牧師的見證是讓我最感動的一段,試著把它整理成文字,並取得游智婷牧師的許可,在此分享給讀者。)   帶領敬拜團隊與帶領其他團隊不同的是,它多了一個重要的元素---「音樂」,音樂能把我們的「魂和情感」連結在一起。也因為是魂的連結,在我們團隊當中,姊妹與弟兄的相處要非常小心,男女不可以單獨在同一個房間,否則一定要在一個開放性的空間。敬拜團隊的領導者對這類的事情要非常敏銳,特別是敬拜主領要特別站立得穩,不要認為自己可以免疫,包括我自己在內。仇敵很喜歡攻擊我們,只要擊倒一位敬拜主領,就可能可以分裂教會。    我不喜歡一個人服事,因為我覺得一個人的試探太多。團隊服事可以彼此幫補、提醒。團員會很勇敢的告訴我們,需要改進的地方,這都是我們進步的動力。就像David牧師所說的,身為一位領導者,我們聽到別人的建議,不要感到被冒犯(你感到被冒犯就是給仇敵留機會)。對某人有意見,一定要當面與他聊一聊,說清楚講明白。 讚美之泉的兩次危機   讚美之泉的事工歷經了廿七年(共出了25張專輯),我們也曾遇到過很多的困難。曾有兩次幾乎面臨到瓦解的危機。有許多人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在這裡簡單地說明:   第一次危機是同工們對事工的方向有不同的看法,有一群同工希望團隊事工專注在敬拜讚美,有一群同工希望成為基督教藝人(Christian Artist,福音歌手)。要成為藝人是需要行銷包裝、廣告,需要塑造偶像。我個人創立讚美之泉時領受到的異象就是敬拜讚美,那一次的分裂,幾乎有一半的同工離開。     在那之後,我們又遇到另外一個危機,這次是在感情方面受到很嚴重的攻擊。有一位「牧者」來到我們當中,在團隊中傷害了許多姊妹的情感,常常腳踏兩條船,造成不小的分裂。這一次事件,把我們剩下的團員再砍掉一半。2001年,讚美之泉經歷一段非常艱難的時光,幾乎要瓦解。   徹底的破碎   「我沒有辦法。」有一次巡迴演出,敬拜開始前五分鐘,我衝回後台:「我自己都不相信上帝會醫治我,我怎麼可能配領人來醫治?」  我爆哭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