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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肯亞宣教士詹姆士和錢韻中牧師夫婦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的爸爸媽媽呢?」

走在堆滿垃圾以及污水的巷道,錢韻中牧師小心地蹲在小孩身旁。

「我爸媽去工作了。」小孩的清澈眼睛,在黑色的皮膚相襯下,顯得分外明亮。

「你吃過飯了嗎?」小孩搖搖頭。錢韻中牧師拿出袋子裡僅有的麵包,分給小孩,附近幾個小孩馬上跑過來爭食。

肯亞Makuru貧民區,距首都奈洛比15公里,是肯亞第二大,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貧民窟之一,有五十萬人口擠在這裡。這些孩子的父母為了討生活出外打零工,家裡的孩子就沒有人照顧。一直等到晚上下了工回來,拿到工錢才有飯吃,全家人一天可能就只吃那一餐。



鐵皮屋校舍

「讓他們來教會吧。」

錢韻中牧師是台北靈糧堂的宣教士,25年前回應上帝的呼召到肯亞宣教。1993年與同為宣教士的詹姆士牧師結緍,多年來他們一直在肯亞Makuru服務貧民區的孩子。

錢韻中說,會辦學校完全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剛開始只是在教會主日學之後,收留25個孩子,教導這些孩子識字。一年之後,這些孩子本來應該到其他學校升學,家長卻要求說:「我們沒有其他學校可以送,請你繼續收留他們一年吧。」

「我們沒有錢,沒有教科書,也沒有錢付給老師⋯⋯。」錢韻中試著向家長解釋。但這些家長還是苦苦哀求,因為他們真的沒有辦法照顧這些孩子。

孩子是未來的希望,沒有人想丟下這些孩子任他們在街頭自生自滅。為了讓這些孩子有教室可以上課,錢韻中將自己的積蓄拿出來,蓋了早期的鐵皮屋校舍,這就是最早的恩慈學校。

有一次某機構的醫療隊來到肯亞,該機構看了恩慈學校後,說他們有一個「餵養孩子」的計劃,他們決定提供經費供應這裡孩子的餐食。詹姆士和錢韻中夫婦有了這筆經費,他們開著一台小車,花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到鄉下,用在奈洛比十分之一的價錢,把一大袋一大袋的玉米和豆子載回Makuru,雖然只是簡單豆子玉米餐,但至少能固定供應這裡學生每天的午餐,讓孩子們都能吃飽。



回教徒媽媽的羊

「可不可以讓我的孩子也來這裡上學?」有一次在週四查經班聚會,四位索馬利亞媽媽(回教徒)坐在最後面一排。聚會結束後,她們上前來找詹姆士牧師談話。原來她們希望把孩子送來這裡讀書。

「我們的學校是基督教學校,如果願意讓孩子來,必須接受聖經的教導。」詹姆士說。

這群回民媽媽欣然同意了。錢韻中回憶說:「對回民來講,讓孩子接觸基督教是很不容易的事。現在這些回民的孩子都已經畢業了,在非常好的中學繼續升學。後來這些媽媽說要送十幾頭羊給學校表示謝意,但我們婉謝了。」



豆泥與白米飯

「讓我先吃完我的豆子和玉米,我要與同學吃一樣的東西。」女學生堅持要把學校供應的午餐吃完。

有一天中午,一位女學生的媽媽手捧著一碗白飯來學校,對肯亞人而言,白米飯是非常珍貴的食物。這位母親的想法是,給女兒一點好的東西吃。但這位女學生卻認為,她不想與別人不同,她也不會因為家裡有白米飯而向同學炫耀。

雖然生長在貧民區,這些孩子反而比一般孩子更成熟懂事。錢韻中說:「很少聽到孩子們抱怨這個,埋怨那個。而學校營造一個愛的環境,讓他們感到被接納,被肯定,漸漸地建立他們的自信。」

「我會努力,我要做給你們看,我的成績一定會最好。」有一位女學生在六年級時信心滿滿地告訴老師。這位女學生後來果然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並考上很好的中學。她在中學的第一年,她的自傳從同校兩百多位孩子中脫穎而出,得到德國NGO機構的獎學金。現在她已在美國大學讀書,專攻國際法還擔任學生會副主席。弟妹也都是在恩慈學校完成學業。媽媽為了感謝學校,還為最小的妹妹取了與錢韻中宣教士同樣的英文名字——Melody。



單親媽媽的鼓勵

「感謝恩慈學校給我機會,我原本以為我需要完全靠別人的幫助,才能讓我的孩子有書唸,沒想到我竟然可以為兒女的教育付出一點心力。」一位平時在路邊賣菜的單親媽媽,學校剛開辦時,她的三個孩子就送來上學,一直讀到八年級畢業。

聽到這位媽媽的話,錢韻中很得激勵。她說:「孩子們在這裡讀書並不是完全免費。剛開始辦學,政府沒有出半毛錢,我們自己掏腰包建校舍,不但要付老師薪水,還要張羅學生的午餐。我們希望家長也能一同來負擔學費,雖然錢不多(每月500先令,約5美元),如果願意,他們最後也會了解到:原來我也有能力可以為孩子的教育付出。」

老師流動性高

「我們薪水比不上政府付的薪水,你願不願意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服事這群貧民區的孩子?」這是詹姆士牧師徵聘老師面談時最關鍵的問題。

早期恩慈學校規模太小,第一批老師是從教會會友中徵召服事同工。錢韻中回憶說:「有一位 Nancy老師,我們還出資讓她去外地受訓⋯⋯。現在我們漸漸有規模,我們可以對外徵召老師,但大部份是師範學校剛畢業,還沒有被政府聘用的新手老師。」

詹姆士第一關面談,會先講明這裡的情況。那些願意留下來的老師,如果被政府徵召,最後也會離開。

「老師流動性大,是目前面臨到的問題。」從建立教會到興辦學校,接二連三的問題接踵而至,詹姆士夫婦如何面對這些壓力?錢韻中說:「我們各階段的挑戰不同,剛開始辦學時沒有教室、書籍、食物⋯⋯,目前最大的問題是付不出老師的薪水以及老師的流動性太高。壓力是一定有的,譬如最近的例子,肯亞政府頒新政令,希望學校延長假期,十一月初就要求學校放假。一放假,沒有家長付學費,十一月、十二月就付不出薪水。」

「等明年一月回來,收了家長的錢,學校有收入了,我們再繼續吧。」詹姆士只能試著與老師溝通。

「雖然好像困難重重,雖然會有壓力,但我們要不斷激勵自己,也要鼓勵他人。還是要往前走,我們必須像汽車的避震器,把壓力吸收化解掉。」錢韻中看著詹姆士笑著說,詹姆士自小就在貧困家庭長大,他總是看得開,凡事交給上帝,不給自己無謂的壓力。

「他常安慰我,不要擔心。壓力由他承受,我在旁邊協助,我能做什麼就做什麼。」錢韻中說:「遇到困難時,也曾有疑惑,到這裡服事,到底是不是上帝的呼召,還是我自己的想法?但後來上帝給我太多的印證,太真實了,讓我無法否認,每次印證都再次堅固我的信心。」

天使的保護

談到印證,錢韻中回憶說,當初上帝呼召她到肯亞宣教,當地教會同工都是弟兄,沒有人去關心婦女。錢韻中記得剛到肯亞時,雖然人生地不熟,第二天她就跟著同工大街小巷跑,有一次去探訪貧民區的婦女,錢韻中問一位姊妹,可不可以陪她一起去「後街」?沒想到這位姊妹馬上說「不」,掉頭就走。她才知道有些地方連當地人都不願意去。

但為了服事,她還是得去,「有一次我要去搭公車,看到對面站著一個人,不知是什麼原因,那個人呈現抓狂狀態,作勢要攻擊我。當時心中有一個感動要我站住不要動。」她回憶說,就在那一瞬間,出現一群人擋在她前面,成為一堵人牆,保護著她。後來一陣哄鬧,那個要攻擊的人就被這群人帶走了。

奇妙的公車

某天傍晚,錢韻中在公車總站等公車,但她要等的那路公車一直沒有來,正在焦急的時候,前面卻開來另一輛車,「我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叫我上車。」錢韻中回憶說:「我並不知道這台車要開往哪裡,一時之間我無法解釋為什麼要上車,當我一上車,關門的剎那,一位當地的男人衝過來,目露兇光地站在車外盯著我,那種憤怒加上失望的眼神,就像一隻到手的肥羊跑掉了。我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果我沒有上車,就被他攻擊了⋯⋯,是車門保護了我。」

但這輛車要開到哪裡呢?這輛車繼續往前開。「但沒多久,突然心中有一個感動要我下車。我下車一看,開往我家的公車剛好從後面駛近,銜接得剛剛好,讓我順利回到家⋯⋯。我明白那一刻是上帝在保護我。」錢韻中感恩地說:「我並不是一個很強的人,在異域他鄉一個弱女子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常有不認識的路人突然過來警告我:『這條路妳不要走。』或說:『妳要注意,有一個人在跟踪你。』講完這句話就走了。上帝經常藉著一些陌生人、簡單的話語,讓我脫離凶險。我常常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天使?」

學生畢業之後呢?

「妳要不要來我店裡一趟⋯⋯。」在奈洛比開餐廳的朋友打電話來,想介紹一位從台灣來的朋友。

抱著認識新朋友的動機,隔天錢韻中就到朋友的店裡。這位從台灣來的朋友Tina,當時在Acer肯亞分公司任職,她聽著錢韻中講述在貧民區的工作,聽著聽著竟然流下淚來。

「請妳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Tina說。

隔天錢韻中去Tina 的辦公室,她回憶說:「當時她交給我一張支票,我一看支票上的金額,我嚇了一跳,這張支票的金額正好就是我第一屆畢業生升學所需要的全部學費。」

錢韻中回憶說,恩慈學校第一屆有三十多位畢業生,成績都不錯,但畢業後接下來怎麼辦?繼續升學嗎?學費在哪裡。雖然有困難,但她都會鼓勵孩子繼續向前走,並仰望上帝。結果這一次,上帝透過一位非基督徒來幫助他們。

除了學費問題之外,學生們升上中學後受到環境、同儕的影響,後來學壞的例子也是有的。

曾有一位在學校表現很好,成績很優秀的學生,升上中學後受到同儕的影響,涉入毒品並加入幫派。有一次該幫派在中學宿舍縱火,燒死了十幾位熟睡中的學生,他被退學了,換了一個學校,又偷東西,又被趕走。後來他換了三所學校。

雖然他早已經從恩慈學校畢業了,但詹姆士夫婦還是持續關心他。錢韻中婉惜地說:「升上中學後四年,我們希望他繼續學習,我們甚至願意負責他的學費,但他不聽勸。現在還是住在貧民區,每天打零工度日。」

好的老師

十年來,恩慈學校從剛開始25名學生到現在400名,將來目標希望能增加到800名。當然前題是要能留住好老師,才能服務更多的學生。詹姆士夫婦希望能夠有足夠的經費付老師薪水。

目前恩慈學校已有十屆畢業生。歷年來已有數十位學生成績及格升上省立中學,其中半數以上能繼續完成大學學業。但並不是每個孩子都能順利升學,詹姆士說:「肯亞的教育資源缺乏,學生畢業後是很大的問題。」下一步,詹姆士夫婦希望能夠擴展中學部,提供學生更多的升學管道。不過,這是更大的挑戰,他們也將繼續尋求上帝的旨意與下一步的帶領。
(原文刊載於靈糧季刊2017年第一季/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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