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羅姆人事工——匈牙利福音戰隊


早晨六點,天才剛亮,起床號就已響起,福音隊的成員要趕快盥洗,吃完早餐,搭車前往他們的目的地——Pálmajor(音:波馬悠Pálmajor ),準備展開一天的工作。
車子行駛在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上,時差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的郭映君坐在搖搖晃晃的車廂內,車程需要兩個小時才能到達Pálmajo。昨天,他們才經過27小時漫長的飛行,從台北經香港轉機飛杜拜,再轉往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從機場到Pecs市搭巴士還需要2.5小時。第一次參加福音隊的郭映君回憶說:「這好像一趟探險的行程,一路上困難重重,譬如班機延誤等突發狀況,多次差點趕不上連接的班機。但上帝總是眷顧我們。雖然緊張,但都能化險為夷,讓我們最後還是安全的抵達。」

被遺忘的村落
Pálmajor是匈牙利紹莫吉州所轄的一個小村,總面積6.24平方公里。整個村子就是一條大約兩公里的街道,街道兩旁約有八十幾間房子,僅有三百多位居民。以前這裡是匈牙利人居住的區域,產業沒落後,匈牙利人紛紛搬離,羅姆人(Roma,Boyash的吉普賽人)(註)就佔據了這些荒廢的房屋及土地。
福音隊一到Pálmajor,先讓建築小組下車,他們這五天有個重要的任務,就是把一間廢棄的酒吧整修成為一間教會。
「我們有可能在五天之內(每天只能工作七小時)把這裡修好嗎?」建築小組的組長楊昌恩傳道來自青年牧區,他回憶第一眼看到酒吧時的感受,他說:「雖然出發前有看過照片,但我們實際到工地時,有一點傻眼,看到牆上斑剝的彩繪、天花板還有破洞,地上還堆放著許多雜物,我們要做的事情,超乎我們原先所計劃內容。」
建築小組成員共有十人,一半是由大學生(青年牧區)、另一半是由社青、國際牧區所組成的(另有一位成員從美國直接飛過來)。其中真正接觸過建築工程的,除了一位目前任職藝術工程相關行業的曾學仁之外,楊昌恩的父親楊全富早年在軍中的職務屬於工兵相關兵種,成為全隊的最佳顧問,但他們都不能算是工程專業人士。
雖然沒有專業的工程人員,但他們出發前都作足了功課,除了蒐集研究網路教學影片,出發前有兩次聚集,除了小組討論,還有模擬演練。「我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徒手刮除牆面上的彩繪。但當時施工所需要的口罩、護目鏡,現場都沒有,刮除牆壁的碎屑經常噴到組員的眼睛裡,我們必須馬上到外面用瓶裝水洗眼睛⋯⋯。」楊昌恩很樂觀地說:「雖然外在環境看起來很艱難,但我們都有信心,我們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與資源下把任務達成。」

家庭探訪,分享與關懷
這支來自台北靈糧堂40多人龐大的福音隊伍,除了建築小組之外,還有家庭探訪組、衛生醫療組、行政組以及兒童事工組等。
當車子載著其他隊員開進村子中央,村子裡的孩童就圍過來,對於這群東方人充滿好奇。馮錚回憶說:「這是我第一次實際接觸到傳聞中的羅姆人,我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以前也從來沒有看過亞洲人。」馮錚並不是第一次參加福音隊,但上一次參加福音隊是十七年前的事了。
也是第一次參加福音隊的林依婷說:「剛到Pálmajor的頭兩天,因為這裡沒有公共廁所,所以我們上廁所的方式,就是『回歸自然』。但大家沒有抱怨,因為我們知道這趟旅行的意義,是傳遞上帝的愛。」
當所有團員在村子中心下車後,行政組人員發給組員每個人一台對講機。家庭探訪組一隊六個人(包括兩位衛生組人員,加上一位匈牙利的翻譯)開始開枝散葉去拜訪當地居民,他們的主要工作包括與居民聊天、提供醫療用品包、衛生指導,量血壓,以及為他們需要禱告等⋯⋯。
「到Palmajor,第一個迎接我們的是春天溫暖的陽光,許多人就在自家庭院裡曬太陽,也觀望著我們這群在村子裡走來走去、不停跟人攀談的亞洲人,甚至有些人主動邀請我們去他家裡。」目前在家庭事工中心服事的蔡宗怡回憶說:「有一天下午,我們看到一位在門口曬太陽的女人,團隊裏的長輩淑梅姐,突然鼓起勇氣,二話不說,就在女人坐著的長椅旁坐下對她微笑。大家都笑開了!女人說,她觀察我們,覺得我們不一樣,是真的來關心人的。她有八個孩子,丈夫離世不久⋯⋯,我當時坐在一旁,有些感慨,不知能說什麼,我聽見主的微聲對我說:『為她唱首愛的詩歌吧!』心中響起:我用主的愛 真誠來愛妳⋯⋯,因我見妳裏面有主的榮美⋯⋯。順著上帝的心意,我摟著她,唱歌、流淚,彷彿替主將華冠送給了她。」
在Pálmajor 五天,蔡宗怡接觸到十多個家庭,每家情況都十分類似:都是未成年、十幾歲就成家、沒有穩定的工作、貧窮與疾病纏身。她說:「有一位婦人,不能開口說話,我們用Yes/No問句來進行訪談,得知她現年50歲、單身、獨居、不識字。五歲時生了一場病,就再也不能說話了。我感到好心疼,多渴望十架的愛臨在她身上。」因著禱告與安慰,後來這一位婦人決志信主。接下來三天的佈道會,她每天都來參加。蔡宗怡說,甚至最後一天獻堂禮拜時,她還噴了香水。
郭映君回憶說:「我探訪一位又聾又啞的老先生。他聽不見也不能說話,但透過豐富的肢體語言,分享了他的興趣,也帶著我們參觀了他的家。他的友善與熱情毫無保留的流露出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殘缺,但我看見上帝在他身上的喜樂與祝福。離開前兩天的佈道會,我們同工也特別把他帶到現場,為他禱告,他當場表示聽力恢復了許多。」

生命更新,病得醫治
「小隊裡有位姊妹是護理師,在探訪中發現一位60多歲的男士右腳裹著紗布,看起來很痛苦。原來醫生希望他截肢,他不肯,就回家了,並且再也沒有換過藥,傷口腐爛越來越嚴重。我們護理師的醫療包剛好可以用來消毒、清創和包紮。我當時抬著阿伯的腳,紗布一鬆開,三四個傷口很深很臭,護理師處理很久,我被她每個細心熟練的動作感動,眼淚都快掉下來。」蔡宗怡認為,這次福音隊的負責同工將醫療衛生組拆散編入家庭探訪組,讓探訪行動可以有更好的切入點。而她口中的這位護理師羅淑瑩回憶當時的情形說:「這位男士傷口比我想像中還要糟,甚至已經有味道了。我不想讓他感受不好,所以沒有戴上口罩。其實我知道現在換藥,他將承受如同地獄級的疼痛。我能做的也只是用有限的資源幫他換了一次藥(照理說他每天需要換兩次藥),而且現場不夠衛生,器材也不足,我內心真的很複雜⋯⋯。換完藥後翻譯竟告訴我們,說他願意相信耶穌,我們當場就請翻譯幫他作決志禱告。」他為什麼會決志信主?翻譯轉述這位先生的說法:他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對待過,他相信這就是神的愛。「原來神真的把那鑰匙交在我的手上,我深深知道不是憑著我,一切都是神在做事,祂讓我有這個機會把手放在祂的手上,手拿著鑰匙,一同經歷祂所行的奇蹟。」羅淑瑩說。
來自青年牧區的呂雅雯說:「在Pálmajor 每天都有神蹟奇事發生,我親眼看
到一位瘸腿的老先生,在我們禱告後,神蹟就發生了。隔幾天,他還騎腳踏車來我們戶外佈道會做見證。」
陳琇瑩說:「有位Imre弟兄,因長年工作脊椎尾椎受傷,本來下個月要預備開刀,人工膝關節也要重新裝置。只因在路邊主動跟我們打招呼,大家同心為他代禱。第二天就看到Imre騎著腳踏車全村來回穿梭作見證,聽說他還主動去協助建築小組修繕會堂。後來他成為醫治佈道會上第一位作見證的人。」
「那天的確有一位羅姆弟兄跑來工地來幫忙,我印象很深刻,他覺得我們在刮牆壁時太斯文,他教我們當地人的施工方式與經驗,也實際幫忙修繕工作。」楊昌恩回憶說,當天這位羅姆弟兄帶了一公升的大罐可樂來工地。「我們知道當地人的收入其實並不高,那一罐可樂等於他們一個禮拜的工資。那天收工後,我們什麼工具都可以忘了帶,就是不能忘記帶走這罐可樂,因為這是羅姆人表達誠摯感謝的心意。」
在最後三天,福音隊舉辦了三場醫治佈道會,馮錚說:「有一位視力有問題的女士,她說她經我們的禱告後,視力也有明顯改善。還有一位師母為兩位十多歲的女孩禱告,一位背痛,另一位腹痛,我看到神應允了師母的禱告,兩個女孩都得到了醫治。」
「被感動的不只是他們,還有我們這群都市人。他們讓我們看見,福音真的本是神的大能。我們若不以福音為恥,就必看見祂的榮耀。 」林依婷說:「謝謝這些可愛熱情的羅姆人,恢復了我對分享福音的單純。」

學習擁抱,生命的建造
除了家庭探訪、修造會堂、舉辦佈道會等工作之外,福音隊成員每天都還要接受KCL 天國文化領袖訓練課程。「對我而言,此行最豐盛的,就是每天有半天的時間,透過宣教士Danny 團隊和當地牧者同工的分享、訓練課程,擴張我們⋯⋯。」蔡宗怡說,康仁秀宣教士雖然年輕卻為主大發熱心,他的生命深深感動所有隊員,在他裏面有活潑常存的道,對人觀察入微,引導隊員打開自我防衛的高牆,並建立團隊信任、互助互愛的關係。
呂雅雯說:「某天在敬拜時,台灣牧師帶領聖餐,並且要我們每人給匈牙利同工一個擁抱,隔天匈牙利牧師與同工,送我們每人一支鮮花,不同的花代表我們在天父眼中的不同。然後,他們竟然跪下,親自幫我們每個人洗腳(或按摩腳踝)。彷彿耶穌親自按手在我腳踝禱告,我忍不住低頭擁抱、下巴靠在匈牙利同工頭上,滿臉都是感動的淚水,久久無法自已。」
Tiszavasvari靈糧堂的主責牧師Bela,每天堅持開車來回14個小時到這個小村子。Vilmos傳道,因著過去黑道大哥的背景,有非常好的組織能力,能迅速將歸主的羅姆人組織成團隊服事。Vilmos傳道與團員分享他如何去探訪這些羅姆人:有一段時間他去一個羅姆人村莊,當他進行家庭拜訪,他不會只聽他們傾訴心中的困苦、難處、貧窮,他總是拿起地上的泥土,問他們:「這是你的嗎?」他們會回答:「Igen.(是的)」Vili 傳道就鼓勵他們,問他們願不願意試著在這土地上種些東西,後來有20個家庭同意了,他們開始在自己小小的家園種植蔬果,而那段時間的收成竟然可以供應另外80個家庭。蔡宗怡說:「牧師們的分享卻讓我學習到,要幫助人發現上帝的豐富,我們可以帶著他們看見上帝給了什麼!最棒的是神所給予的永遠都有生命力!我相信當那些結實纍纍的蔬果,豐滿了整個庭園的同時,那信心的生命也贈予了栽種者,而且是能持續生長的! 」
一年前才剛受洗的郭映君第一次參與這種跨文化宣教團隊,他認為經過了這四個月的改造與洗禮(從報名準備開始算起),讓他對於自我價值與大使命有了更深的體悟。他說:「上帝同時讓我了解到,是因為有了祂的應許,所以即使在任何紊亂,沒有秩序的時刻,都不需慌亂,可以平靜安穩,享受在基督裡的安息,因為祂都與我同在。而且只要用心就可以看見,在上帝的美意和計劃下,所有不確定性下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會互相效力,叫我們這些愛神的人得益處。」
參加過許多次短宣隊的楊昌恩談到本次福音隊最大的不同時,他說,本次團員們每天有半天的時間上課,學習如何看待貧窮與富有,如何面對自己;一方面學習,一方面實務操練。有學習、有分享,有實際付出,團員們都有很完整深刻的體驗。而這一次能與父親一同參與福音隊,他心中也是充滿感恩,他說:「這是人生很難得的機會,可以與父親一起完成一件事情。」他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在布達佩斯,晚餐時與父親聊天,那頓飯他們吃了三個小時,因為聊太晚,錯過了船班,父子倆就散步回飯店。「父親因為是職業軍人,在家裡的時間很少,也很少有機會聊天。那一晚,我們聊信仰,聊家庭觀⋯⋯。我很感恩,在人生有這麼一段時間可以與爸爸一起擁有一段精心時間。」

跨文化宣教,羅姆人事工
台北靈糧堂韓裔宣教士康仁秀是這次匈牙利福音隊的主責同工,每年都會來到匈牙利兩三次的他表示,羅姆人經常被邊緣化,因為他們不算是個民族,也沒有自己的國家。居住在匈牙利的羅姆人,被當地人視為不速之客,無法享有匈牙利人所擁有的工作機會與資源。
「過去三年,我們透過社區服務、衛生教育以及跟政府合作重鋪馬路等服事,目的是希望在這裡建立一個原型,讓教會成為人們盼望的中心。」康仁秀說:「我第一次見到 Vilmos Lakatos(現為匈牙利副主責牧師),他與我分享對於羅姆人社區的異象,我知道這個地方就是上帝揀選的地方,上帝的愛將從羅姆人的社區,蔓延到全歐洲。」
「匈牙利的跨文化宣教事工,是上帝很特別的帶領,不是我們主動去爭取的,而是上帝感動他們與我們聯絡。」台北靈糧堂宣教植堂處葉嶺南牧師說,匈牙利過去長期都是共產國家,對教會的註冊登記非常的嚴苛,特別是羅姆人的教會。四年前台北靈糧堂成立兩個基金會,來進行當地的福音事工。上帝讓我們在中部在東部各有一個基金會,Bela 牧師負責中部,Zsuzsanna負責東部。台北靈糧堂的同工每年都會過去積極參與社區服務工作,並提供青年的訓練、領袖訓練等。
「在匈牙利有三百多萬,在歐洲共有一千多萬羅姆人。」葉嶺南牧師說:「我們希望藉著匈牙利事工的開展,成全一個強而有力的團隊,將來到其他的國家,開展羅姆人事工,我們相信透過教會的建造,社區的參與,讓他們在生命上有更大的轉變,在經濟、文化、教育上不再是弱勢,我們期望匈牙利羅姆人事工,能成為歐洲的祝福。」
註:羅姆人(Roma)過去稱為吉普賽人或吉卜賽人,為起源於印度北部,散居全世界的流浪民族。因大多數羅姆人認為「吉普賽人」這個名稱有歧視意義,所以現在並不使用。
(原文刊載於 靈糧季刊2017年第三季 )
作者:文◎游文 原文刊載於 2017靈糧季刊第三季 - 2017-08-01出版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我願意-黃國倫的音樂世界

「我願意為你  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裡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這是黃國倫為香港「金曲歌后」王菲(王靖雯)所寫的曲子。這首歌推出後,不但登上排行榜冠軍,也是唱片公司銷售業績最好的一張唱片。這首歌也成為黃國倫在流行音樂創作生涯的轉捩點。尤其特別的是,他是用禱告的方式來完成這首歌。 他是如何用禱告來寫歌呢? 他常説:「流行音樂有很強的意識形態,總是叫人遠離上帝。一個基督徒從事流行音樂工作,是很苦悶的⋯⋯。」這幾年來,他是如何面對信仰與工作中所存在的矛盾,他又是如何解開這樣的心結? 讓我們來聽聽,他的故事。 一、童年 我是個幸運兒,成長過程一直都很順利,而且是家裡的寵兒。 事實上,我沒什麼童年,學校成績雖然一直都很好,但回憶並不精彩,沒有漫畫書,沒有彈珠。我只記得每天都在唸書,唸到睡著再起來唸,唸得很辛苦。 國中時期,在明星學校裡是最好班級的前三名,但我並不快樂。我開始讀一些哲學的書,老實說,我並不懂那裡面的大道理,我只是想尋找一些東西,填補內在的虛空。 二、明星 考上建中後,我開始迷存在主義,讀沙特、卡膠、對這個虛無的世界越來越不認同。早熟的我不知道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我不唸書,開始學彈吉他。學了兩個禮拜後就成為吉他社社長。我唱歌、寫詩、畫畫,抒發我的情感,我發現在這些方面,我還滿有天份的。 大専聯考,父母不讓我去考美術系或音樂系,我只好讀理科。考上交大後,讀的是工業管理,我一點興趣都沒有,當然更不用功,開始玩美術,後來當上美術社社長。 平時我就穿著一身黑衣,戴墨鏡、背一支黑吉他,出入各西餐廳駐唱。喜歌聽我唱歌的人,都要付五、六十元才能聽我唱歌。我常開演唱會,到各大學巡迴演唱。演話劇,畫圖開個展,又唱歌,又寫詩,常是校園裡最閃亮的一顆星。大一就有三個社團要找我當社長,我很不屑。 有一次,同學到我寢室來,向我傳福音。他拿一把吉他,自彈自唱。我毫不客氣地跟他說:「你和弦全部彈錯,拿來,我彈給你看。」 我非常驕傲,套句同學的話,我很「欠扁」,但我從來不在乎他們的想法。 雖然我老是站在人前當領袖,但每次舞台散去後,剩下的就是寂寞,掌聲沒有辦法滿足我。事實上我很憂鬱,沒什麼喜樂可言,對世界沒有信心。將來要幹嘛,未來會如何,我從來都不知道。 三、失去 當兵那幾年,

永恒的烙印---黃立德的故事

一聲巨響!火團像巨龍的魔爪般在四、五層樓高的廠房內迅速竄升--- 黃立德就站在最靠近起火點的位置,爆炸的威力把他震倒在地,隨即昏迷了過去。廠房裡五十公尺內一片火海。 ◼︎工廠 永恆機電是黃立德的父親黃再益白手起家一手建立起來的事業。就在黃立德考進高工的那一年,他父親的事業進入了最低潮,工廠負債七百多萬,家中沒錢買米,也沒有電。高三那年,家裡的負債劇增至三千多萬,工廠員工從一百多名驟減至剩下兩名。黃立德跟著父親到處向人借錢,半夜起床常常看到父親坐在客廳黑暗角落,獨自嘆息。但作子女的又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上帝呀,求你幫助我們吧。」他常常向從小就認識的耶穌基督祈求--- 求上帝幫助他們家度過難關。 服兵役的兩年裡他常藉職務之便回家幫忙,姊姊、妹妹也陸續從學校畢業加入奮鬥的行列。那一兩年家裡的經濟開始有了起色。 在全家胼手胝足地努力下,民國六十八年買下了三芝這塊土地建立了三芝工廠。好不容易熬過了艱苦的十二年,民國七十三年,黃家終於還清了所有的債務。永恆公司的業務也漸漸起飛。 民國七十八年十一月二十日下午,黃立德在永恆電機工廠指揮產品試俥。這一天為了試製軍方委製的戰車履帶,工廠的機台經過改裝,沒想到試俥沒多久,因為技師的疏忽,焊接的油管承受不了加倍的壓力爆裂開來,油洩出灑在高溫油爐上引發爆炸,黃立德首當其衝。 ■急救 黃立德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仍心有餘悸,他說:「昏迷了數秒後我被身上的火燙醒。看看身上的衣服還在燃燒,再看看自己的手、腳都還能動,我拚命地在地上爬滾,努力地往廠房外逃命。」黃立德相信這條命是上帝救回來的,當時他心裡充滿感恩。後來當他好不容易爬到廠外空地,他才發現自己全身流著血,手背的表皮像蠟紙一般地翹起,頭髮因燒焦而捲曲,腳上的表皮也因為爬滾全部磨破。 看到捲曲在一旁哭嚎呻吟的員工,他發現情況嚴重,立刻跑到五十公尺外的辦公室尋找救援。 「因為是下班時間,交通壅塞,那天從三芝到竹圍馬偕醫院花了五十多分鐘的路程。寒冬晚上五點,天色昏暗,醫院門口停滿計程車,一群血肉模糊的人必須忍著痛,走進急診室。我讓員工、包商先行急救並安排轉院後,自己才接受急救。」黃立德接著回憶說:「這時我的傷口早已劇烈疼痛,全身血肉模糊,痛苦難當,我不知道自己原來是七個人當中傷得最嚴重的一個。」當時他全身百分之五十四,三級嚴重燒傷,醫生完成急救處理後只說了一句話:「他

如何帶領敬拜團隊

  游智婷口述 / (註:「台北密集敬拜主領培訓會」是讚美之泉第一次主辦與「敬拜主領」相關的培訓課程,日期是2020年七月廿六日下午15:00到晚上22:00,地點在台北復興堂。課程內容從唱歌技巧與音樂知識、如何選歌、舞台與台風要點以及如何帶領團隊等...。本文內容是當天最後一節課的最後一段,游智婷牧師的見證是讓我最感動的一段,試著把它整理成文字,並取得游智婷牧師的許可,在此分享給讀者。)   帶領敬拜團隊與帶領其他團隊不同的是,它多了一個重要的元素---「音樂」,音樂能把我們的「魂和情感」連結在一起。也因為是魂的連結,在我們團隊當中,姊妹與弟兄的相處要非常小心,男女不可以單獨在同一個房間,否則一定要在一個開放性的空間。敬拜團隊的領導者對這類的事情要非常敏銳,特別是敬拜主領要特別站立得穩,不要認為自己可以免疫,包括我自己在內。仇敵很喜歡攻擊我們,只要擊倒一位敬拜主領,就可能可以分裂教會。    我不喜歡一個人服事,因為我覺得一個人的試探太多。團隊服事可以彼此幫補、提醒。團員會很勇敢的告訴我們,需要改進的地方,這都是我們進步的動力。就像David牧師所說的,身為一位領導者,我們聽到別人的建議,不要感到被冒犯(你感到被冒犯就是給仇敵留機會)。對某人有意見,一定要當面與他聊一聊,說清楚講明白。 讚美之泉的兩次危機   讚美之泉的事工歷經了廿七年(共出了25張專輯),我們也曾遇到過很多的困難。曾有兩次幾乎面臨到瓦解的危機。有許多人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在這裡簡單地說明:   第一次危機是同工們對事工的方向有不同的看法,有一群同工希望團隊事工專注在敬拜讚美,有一群同工希望成為基督教藝人(Christian Artist,福音歌手)。要成為藝人是需要行銷包裝、廣告,需要塑造偶像。我個人創立讚美之泉時領受到的異象就是敬拜讚美,那一次的分裂,幾乎有一半的同工離開。     在那之後,我們又遇到另外一個危機,這次是在感情方面受到很嚴重的攻擊。有一位「牧者」來到我們當中,在團隊中傷害了許多姊妹的情感,常常腳踏兩條船,造成不小的分裂。這一次事件,把我們剩下的團員再砍掉一半。2001年,讚美之泉經歷一段非常艱難的時光,幾乎要瓦解。   徹底的破碎   「我沒有辦法。」有一次巡迴演出,敬拜開始前五分鐘,我衝回後台:「我自己都不相信上帝會醫治我,我怎麼可能配領人來醫治?」  我爆哭著說: